最落魄的牙膏民族品牌：两面针连亏12年，一支卖60元仍难挽人心

“嘿，牙口好胃口就好,身体倍棒,吃嘛嘛香。”

这句消费者耳熟能详的广告语，如今正变成回忆。成立70多年的民族品牌两面针，最近收到了上交所对其连续12年扣非后亏损的问询。

4月28日，柳州两面针股份有限公司公告称，该公司于4月27日收到上海证券交易所《关于对柳州两面针股份有限公司2017年年度报告的事后审核问询函》，对公司持续盈利能力、经营状况、资产减值计提情况等进行问询。

连续亏损遭上交所问询

两面针2017年年度报告显示，该公司2017年度实现母公司净利润-4,183.34 万元，加上年初未分配利润 58,152.03 万元，本年度年末未分配利润为 53,968.69 万元，扣非归母净利润（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）为-1.54 亿元，已经连续 12 年扣非后亏损。

东方财富数据显示，两面针扣非净利润（元）从2006年至2017年分别为-1.08亿、约-2700万、约-4900万、-7878万，-8164万，-9638万，-7999万，-1.09亿，-1.77亿，-1.70亿，-1.09亿， -1.54亿。截至5月2日，两面针的总市值为29亿，净资产达17.6亿。

由于公司 2017 年度经营亏损，2017 年度两面针决定拟不进行利润分配，也不进行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。未分配的利润用于公司新产品开发、品牌推广、持续的营销投入及补充日常流动资金。

2017年，两面针家用牙膏、旅游牙膏、原纸的销售量分别下降 7.06%、14.66%、47.93%。此外，2017年两面针纸浆、纸品业务营业收入为 3.8 亿元，同比下降 2.09%，毛利率仅为 0.12%，同比增加 7.86 个百分点。控股子公司柳州两面针纸品有限公司为公司造纸业务的经营主体，2017年净利润为-1.18 亿元，亏损幅度同比扩大。

上交所认为，两面针主要依靠出售所持中信证券股票，取得投资收益实现盈利，主营业务持续盈利能力堪忧。上交所要求两面针分析连续亏损的原因，并说明公司持续经营能力是否面临重大不确定性。

两面针在年报中称，2017年日化行业竞争激烈，呈现本土品牌与国外品牌依据各自优势，共同主导市场的局面。产品向中高端发展趋势明显，低端产品市场份额逐渐降低。两面针的家用牙膏等产品市场占有率偏低，销售费用率较高，加上原材料价格上涨导致产品成本上升，因而主营业务仍然亏损。

2010年以来，多次抛售中信证券股票成了两面针挽救亏损利润的重要砝码。2015年，两面针抛售中信证券股票，换取3亿元现金。2016年，出售1162万股中信证券股票，收益1.6亿元。

内外交困，折戟多元化道路

起源于1941年成立的亚洲枧厂等5家小型私营肥皂厂, 两面针公司至今已开办77年。

1978年，两面针公司率先研制成功国内第一支中药牙膏。2001年，两面针牙膏年产销量突破4亿支，连续15年销量排名第一。次年，“两面针中药牙膏”被评为为中国名牌产品。

2004年，两面针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，成为行业内首家上市企业。主要股东为柳州市国有资产管理局、广西柳州钢铁（集团）公司等6家单位。

90年代，高露洁、联合利华、佳洁士等外资日化品牌先后进入中国，国内的牙膏厂家如黑人、冷酸灵等也开始杀入牙膏市场。大量的广告和低价竞争不断削弱主打 “中药护龈”的两面针的市场份额。

此后，两面针宣称实施“相关多元化发展，专业化经营，一体化运作”的运营模式，以日化产业为主营业务，将业务分为日化、纸业、医药、精细化工及房地产五个板块，为品牌复兴做努力。

两面针日化板块的主要产品为牙膏、洗涤用品，精细化工板块的主要产品是三氯蔗糖，由捷康公司负责经营。医药板块的主要产品为银杏叶片、苍鹅鼻炎片、银杏洋参胶囊，丹皮酚、细辛脑等，由亿康药业负责经营。房地产业务为公司辅业，主要以盘活开发自有土地资源为目的。

不过，两面针的多元化发展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，反而因缺少对主营业务的持续投入和营销，两面针牙膏的知名度在新一代国人眼中愈发下降。

AI财经社此前报道，2007年、2010年、2012年上半年，两面针的牙膏收入分别为1.78亿元、1.01亿元、0.46亿元。与之相伴的是大幅下滑的市场份额。2008年，佳洁士、高露洁、黑人、中华四个品牌拥有67%的市场，而两面针的市场占有率为1.7%，甚至低于纳爱斯牌和冷酸灵牙膏。此外，2008年,两面针主要控股及参股的8家公司中，仅有2家盈利；2009年,其主要控股的9家公司中有5家亏损。

除了外界竞争压力，两面针内部也存在不少乱象。2008年，时任总裁岳江和董事长梁英奇因涉嫌违规买卖本公司股票离职。2010年，两面针还被爆出利润作假丑闻，遭证监会给予警告处理和罚款60 万元。证监会指出，两面针在2003-2005年的三年期间，利用虚假销售、少计广告费、提前确认股权转让收益等方式虚增利润。

资产或存在贱卖嫌疑

2017 年 11 月，两面针通过公开挂牌交易方式将持有捷康公司 35%股权以6557.01万元转让给飞尚实业集团有限公司，不再持有捷康公司股权，两面针通过本次交易确认投资收益 435.16 万元。捷康公司2017年年末不再纳入合并报表范围。

2017年，捷康公司净利润达到3299.65 万元，是两面针旗下的子公司中为数不多实现盈利的公司。不少投资者对公司管理层的决定提出质疑。对于6557万的卖出价，上交所4月27日要求两面针结合捷康公司的资产状况与盈利水平，说明交易定价是否公允，以及公司转让其股权的原因。

实际上，早在2017年11月，上交所就曾对此项交易进行问询。当时两面针回应称，自 2017 年 7 月 27 日至 2017 年 8 月 25 日挂牌期间，只有飞尚实业集团有限公司报名摘牌，并以挂牌底价（即 6,557.01 万元）摘牌。公司严格遵照相关法律法规公开挂牌转让捷康公司35%股权，审批流程完备，遵循作价公允和公开、公平、公正的原则，在依法设立的产权交易机构公开进行，合法合规。

重新聚焦主业能否赢回消费者？

2013年初，两面针推出全新高端新品的中药消痛系列，高调宣布两面针将以售价59.9元/支的牙膏回归主业。同时两面针签约张嘉译代言，花重金在央视打广告，并在天猫开设官方旗舰店，拓展销售渠道。

两面针此后开始缩减商业版图。公司董事长林钻煌提出，“聚焦主业，效益先行”将是两面针今后的运营重心。2017年年报披露，报告期内公司直销渠道营业收入为 3.17 亿元，同比下降 39.8%，经销渠道营业收入为 11.13 亿元，同比增长 33.25%，电商平台营业收入为 1519.92 万元，同比增长 308.85%。

从多元扩张到重新聚焦主业，最近十年，两面针公司由巅峰一路向下滑落。不少投资者认为，走了多年的弯路，如今寄望的直销模式是否还能重新赢得消费者仍是个未知数。